陆臻单手拧开瓶盖，仰头灌了半瓶。
“嘿，咱都隔壁班，以前怎么没发现三班班长这么漂亮，身材还这么好！”
“胸太小了。”
“现在流行平胸诱惑！童颜巨|乳已经过时了兄弟！”
“这长腿，这细腰，你品品，哪个不比胸值得看！……呀！又差一点！这裙子太不争气了！”
“……”
品头论足的声音传了过来，语气极其轻佻，仿佛在讨论一件谁都可以把玩的东西。
陆臻脸色沉了下来，矿泉水瓶被攥得咯吱响。
和陆臻认识这么多年，林一舟还真没见过他和哪个女生关系很好。
自从开学以来，他经常碰上陆臻和时窈说话。所以，下意识将时窈归做陆臻的人，被发现后不免有些心虚。
林一舟揽过陆臻肩膀，往一旁走。
陆臻没动，面无表情，又重复一遍，声音很冷，“聊什么啊。”
林一舟：“……”
妈的，他就不该瞎凑热闹！
林一舟吞吞吐吐：“也没什么，就小学霸穿着裙子打球呗，一蹦一跳裙子就起来了。他们几个打赌什么时候能看到底……”
在女生中，时窈个子是偏高的那一波，长得好看，身材偏瘦，在阳光下白得反光，而且排球打得很好，在场上很元气的跑来跑去。
很难不引起男生的关注。
“陆臻，接个球！”
篮球架离陆臻一米多的距离，刚刚一个三分球进了，篮球朝陆臻这边飞过来。
他抬手拦下。
下一瞬，随着“砰”的一声，篮球砸到铁丝网上方的架子上，削减了一部分力道，继续往场外飞去。
几个男生停下来，纷纷回头。
陆臻舌尖顶了下腮帮，“你们。很闲吗？一起玩玩？”
“……”
几个男生面面相觑，谁都没吭声。
陆臻眉宇间是藏不住的狠戾，语气都带着要找人干架的挑衅。
玩玩？谁信啊！
“呀！”
“时窈，你身后！”
“小心——”
“没事吧。”
……
隔壁排球场传来女生的惊呼，随后好多个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，时窈的名字夹杂在其中。
陆臻移开视线，只见刚才还在蹦跶的小学霸摔到地上，旁边女生围着她，将她慢慢扶起来。
陆臻拧着眉头，眼神询问林一舟。
林一舟咽了口口水，“哥，你摊上事儿了。”
他指了指时窈身旁的那个篮球，“你砸的。”
陆臻：“……”
刚才要跟人干架的气势消失的干干净净，满脸尴尬。
这时，时窈直起身子，朝身后看去。
四目对视。
时窈唇角下垂，昭示着她心情不悦。
陆臻抿着唇，有些手足无措。
向意知想帮时窈拍拍土，低头一看，被她膝盖吓到了：“窈窈，你流血了。疼不疼啊？”
时窈收回视线，安抚她，“没事，不疼。”
向意知比时窈还紧张：“怎么可能不疼！我们现在去医务室！你能走不能？要不找个男生给你背过去吧！”
“……”
“又不是摔断腿了，有这么严重吗……”
时窈有些无奈，走了两步，证明自己真的没什么事。
但是伤在膝盖处，每走一步，膝盖都要弯一下，就会痛一下，并不像她说的不痛。
“呸呸。你别乱说！”
“我带窈窈去医务室一趟，等会儿帮我们和老师请个假，行吗？”向意知转过头和其他女生说。
“快去吧，看着怪吓人的，别留疤了。”
听罢，向意知更紧张了。
她小心翼翼的搀着时窈，仿佛在扶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过马路。
“你起来。”
倏地，面前的路被挡住。
少年唇瓣抿成一条直线，嗓音低沉，语气强硬。
时窈向后退了两步，低垂着头。
虽然知道陆臻不是故意的，但是她确确实实因为那个篮球摔倒了，磕破了膝盖，还很疼。
篮球是无辜的，她是无辜的，陆臻也是无辜的。每个人都没错，可她觉得很委屈啊，又不能无缘无故怪别人。
陆臻不顾她的反对，弯下身子，手臂从膝弯穿过。
抬起的瞬间，他停顿了一下，手臂又向上挪了一小段距离，在她大腿根处压着裙摆，确认不会走光后，这才将她抱起来，站直身子。
不管身后的人，大步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