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启川手指搭在李牧的手腕上，一道淡淡的青光浮现，没入了李牧的经脉中，片刻后又被收回。
李启川眉头紧蹙——李牧的经脉确实没开，依旧坚如玄铁，便是以他造化境的灵力都难以寸进。
何彦生眼底闪过一抹喜悦之色，他的期待成真了。
“不过这李牧在剑道一途的悟性，确实可怕。”
未开灵脉，而先入“势之境”，这在秦城从未听说过先例。
他甚至都有些感到惋惜了。
如果李牧正常开启灵脉，以他的天赋，在李家的倾力培养之下，只怕已经接近化灵境了吧？
“十七岁领悟剑势的化灵境，这般天才，便是放眼我大炎王朝都寥寥无几，可惜，可惜了！”
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，李牧的灵脉，就是无法打开。
“开不了灵脉，就算悟了剑势又如何？无法修炼，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当个废物。”
当然，这话他也就心里想想，不可能当面说出来，他爹就在旁边看着呢！
“贤侄也不必沮丧，没有开启灵脉，代表不了什么。”
“以贤侄的剑道天赋，相信即便是以凡俗之身，或许终有一天能以凡俗之身踏足‘气之境’吧！”
何彦生虽然是在安慰李牧，面上却是挂着笑容。
显然，这番话不过是随口的寒暄罢了。
一个凡俗能侥幸踏入“势之境”已经是世所罕见了，至于“气之境”？何彦生宁愿相信这李牧能打开灵脉。
毕竟，整个秦城都没有一个“气之境”。
何彦生看向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李启川，问道：“启川兄……”
既然这李牧的灵脉并未打开，依旧是个凡俗，李启川自然也就再无借口可以推脱了。
李启川叹息一声，道：“李牧，其实你方叔今日，乃是为了你和曦月的婚约而来。”
“我和曦月的婚约？”李牧一愣，这事儿他都给忘了。
定下婚约之后没多久，他就被发现灵脉无法开启。
这五年里，除了订婚的那天，他从没见过何曦月一次。
他为了不被那些闲言碎语和自己心头的压力打垮，将心神完全投入于练剑之中，哪还有心思想什么婚约。
何彦生见李启川终于肯开口，忙不迭的接过话头：“解除婚约一事，何叔保证不会公布出去，贤侄也莫太过伤心。”
“贤侄的剑道天赋虽然不凡，但是这修行一事，却是强求不得。”
话说到这里，自然也没必要继续下去。
他的剑道天赋纵然再强，不能修炼，在人家眼里也终究只是个凡俗。
纵然是再厉害的凡俗也只是凡俗，终究不值得他们认真对待。
何彦生相信，只要这李牧心智正常，自然就会明白自己这番话里的意思。
琴儿看着李牧，眼底浮现出一抹隐忧。
退婚，尤其是因为男方个人的原因而退婚，对于男方的打击绝对是巨大的。
少爷能承受得了这份打击么？
李牧略一思索，这婚约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。
对于那位一面之缘何曦月，他没什么感情。
虽然听说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大美人，不过这和李牧也没什么关系。
现在，他的心中只有剑。
剑以外的人与事，他不在意，也懒得在意。
如何在剑道上走的更远，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。
婚约？退了也就退了。
李牧面色平静，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。
“只要曦月妹妹同意，这婚约作废便是。”